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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遠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音又沉上一層,好言相勸道:「我只怕是姑娘會在裡面悶得慌,就當是出來透透氣兒也是好的。」
瞧她仍無改意,方致遠納悶,這關家小姐,莫不是個啞巴?遂話鋒一轉,說起了玩笑話:「姑娘若是不願意出來也無妨,我方某人只有一事相問。你我素未謀面,怎就如此地不願嫁與我呢?」
「大人此話說得滑稽,不正是因為你我二人素未謀面,我才不願意嫁與你嗎?」
方致遠大笑一聲,心忖這女子是在取笑自己,又側身瞧了瞧落在鏡中的紅衣扮相,怕也是個為女子所傾慕的俊朗新郎官,遂一同打趣道:「姑娘為何不出來見見,或許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那櫥中人可不領情,回了一句「我心有所屬,此心不改」。
方致遠輕笑,拍案叫好,說道:「好!好一個心有所屬。姑娘不願嫁,我方某亦是不願娶。今日看似是我欲娶你為妻,擺下隆重酒席,實則是皇恩難卻,想必姑娘你也甚是明白。姑娘自可放心,我定會保姑娘清白,待聖上興頭一過,不過數年爾,我便賜予姑娘休書一封,好不耽誤姑娘前程。你日後定是要嫁與你口中的好人家,同你的如意郎君和諧琴瑟,才不算是辜負我方家這幾年餵你的米糧。姑娘聽了方某所言,若是願意,就請從這衣櫥中出來罷。」語畢,她握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向衣櫥,想這不卑不亢的關家女,到底是個怎樣人物。
豈料,在那四目相對之時,二人心跳竟皆是漏了一拍。
方致遠見她是當年寺中女,斷無了那故人情,反倒心生了好幾分怨意,不免搖頭自嘲:「關雪,關梅,關雨霂。我本以為我以真心待姑娘,姑娘亦是以真心待我,哪裡料得到關姑娘連姓名也不願告知,還真是在下自作多情。」
關雨霂見了,也不知怎麼地,忙跪了下去,說:「事出有因,我同筱秋也是不得已才化名,還請方大人見諒。」
「當日初見你,你便是跪了下去。今日再見你,你仍是跪了下去。我說關姑娘,這女兒膝下縱使不是有黃金,也不至於如此。你還是快快起來吧。」說完便起身去扶,到底是男女授受不清,方致遠扶得空有其形,只擺出個模樣,連她的紅衣邊子都無意去碰。後又引她坐到了椅上,問:「你們在撫州可好?」
「很好。」關雨霂答。
「是做何事?」
「在交易館整理帳目而已。」
方致遠聽了,無甚多想,便說:「哦?好命,怕是有人暗中幫你?」說完便心生幾分懊悔,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打自知道她當年仍在忌諱自己,便好似變了一個人,有怨有不甘亦是有幾分委屈在裡頭,百味陳雜說不清也道不明。就好像如今聽到她在交易館做事,言不經敲地說了個直直白白,頗有幾分挖苦的意味在裡頭,絲毫沒有體恤一個姑娘家方經風木之悲又被輕許給他人寄人籬下的心境。話既說了,悔亦生了,改口是來不及了,方致遠看向她,且聽她如何說來。
「董大人與家父乃是同窗。」關雨霂如實答著,心裡自然也是看出來了些什麼。當年雖身份懸殊,一個是衣冠楚楚,一個是落罪之身,然二人心境對等,又心心相惜,不曾有高低一說。而今卻是變了幾分味道。就好比曾經可以毫無顧忌地談書說畫,而如今只能句句琢磨地回話。無論虛實,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是那麼個附在上面的東西,有前後之分,有從屬之別。如今偏偏他又心念著自己當年欺瞞他一事,待自己尚且不如初見之人,哪裡還有什麼故人情。關雨霂細忖著,覺還不若初見之時,一時間也是百味陳雜斷沒有了要去理清道明的意思。
方致遠也瞧出來了,覺方才話過了,便安撫道:「原來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自出海以來,對你二人尚有牽掛,無奈著陸時不在撫州,便無暇去問。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