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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你自己買的也沒關係。你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他把她拉進懷裡,抱住了她,她覺得他的雙臂像一條拉緊了的皮筋,把她扎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至於麼?他們只是分開了不到一天啊……是因為她身上那套新衣服嗎?還是她過於樂不思蜀刺痛了他?向來敏感的是她,他不像是這麼細膩的人啊。
她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他落下的吻覆蓋住了。他把她整個人拖到床上,她牽掛著她的鞋子還沒有換,把兩腳留在了床墊外,懸在空中。
燈沒有關,她一下子紅了臉,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睛,光線自眼縫中透入,她沒有動,衣服鞋子脫下了,雙腳一解放,她就想把腳縮回床上,然而她的身子馬上被控制住了。
她就這麼斜躺著,懸著的雙腳,在眼皮上閃動的光束……
夏至攤開自己的手掌,舉在空中,切斷了眼睛與日光燈之間的直線,光線自她指間流瀉出來,有種虛幻的美。
她把自己的後腦往上一抬,枕在了潘銳的胸膛上,又拉高了剛剛隨著她的動作下滑的毯子。她還是決定問一問他:「你今天不高興嗎?」
「沒有。」
「你不喜歡我出去玩?」
「怎麼可能呢?」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我能看出來。」她翻了個身,把臉擱在他的肩窩上,這樣她就能很舒服地仰起頭看他的側臉。
他張了張口,又合上,她能聽到他胸腔裡的氣流急速地鼓了一下。她默默地等著,他終於說:「夏至,我明天要回家。」
她的心晃了一下:「什麼意思?」
「鎮政府要招一批合同工,我媽讓我回去試一下。」他語氣平靜,聽不出期許,也聽不出沮喪,就只是單純地陳述。
「你不是回去考過公務員了嗎?都沒考上。」她胡亂地抓了一句話,也不管是否會惹起他的不快。
「這個不一樣。要求低很多,競爭也沒那麼大。我媽去打聽過了,他們就是想要一些本地人。像我這樣學校比較好的,又是土生土長會說大河方言的,機會很大。」
夏至等著他繼續往下說,但他似乎已經說完了。他們之間又陷入了無言之中,哪怕此刻同床共枕,她卻覺得他已經不在身邊。
好一會兒,她坐起來,俯視著他:「潘銳同志,那我怎麼辦?」
「我會回來找你。」他也坐起來,將兩人之間的視線拉平。
「你怎麼找我?」她覺得可笑,就連話裡的標點也染上了滑稽。
「我們不是說過這個問題嗎?楠洲和泰城就150公里,你在哪裡,家就在哪裡。我每個星期都回來找你。」
難為他還記著這事,因為以為他不會離開楠洲了,所以她早就忘了。她指出這句話的謬誤:「楠洲到泰城市中心是150公里,再到你家是多少公里?」
「不管多遠,我都會來找你。」他言之鑿鑿,她無法辯駁。
她不能說她不相信他,沒有發生的事情,她能斷言嗎?只是,她心裡一陣又一陣地緊縮著。
她不想面對他了。她下床走向洗手間,扔下一句:「隨便你。」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他不是在和她商量,他是在通知她這件事。接受不接受都沒有分別,改變不了他要走的事實。
她甩上廁所門,額頭抵在了門板上,冰涼的塑膠門板,沒有感情的塑膠門板,吞不下她一滴緊接一滴的眼淚。
「夏至。」潘銳的聲音就在門外,「我真的有努力過,也有好幾家公司說過要我,但是你明白嗎,那些小公司只想要廉價勞工。我看不到希望。
「我再這樣虛耗下去,等應屆生的身份也過去了,我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作經驗,我就更難找工作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