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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是天召高舉的大旗,黑色旗幟上滾著烈烈紅火,這股剛勁忠誠一直從朝堂之上燃到了他府裡燕家先祖的牌位上,燃進了他心裡。
要是方逸走之前,沒有問他那句話,該有多好。
他現在只會為了見不到先生而憂慮,不會為了怕見到先生揪心。
一個稟性寬厚的皇室裡,出不了沈傾這樣的遭遇,一瞬間就想將之前的猜測全部推翻,他並不希望那些大膽的想法成真。
寧可是他胡思亂想,也不希望沈傾的過去比進定國府那日寫下來的述詞還要嚴重。
尋常人有尋常人的悲苦,已經足夠不辛,不想沈傾真是有那樣的出身,不止吃了苦,還被生生扯掉了翅膀,死裡逃生。
手心早讓韁繩長-槍磨出了繭,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像方逸的父親,前朝重臣說的那樣,至純至善。
這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早就洗不乾淨了,也許真是燕家的血統作祟,一身的戾氣也在沙場上刮的越來越重。
天召十二年,深冬。淮南城外邊境。
燕雲嶠找準時機夜裡突進,直接攻佔了燎南邊線上的小城平金,之前他有所顧忌,武器敵不過燎南,打起來太費勁,這次出兵,不僅裝備上繳獲的所有兵器,還拿出來趕製的第一批利器,
拿燎南繳獲的大炮,直接將防線轟開,徹底在天召以外的地方開疆擴土。
不過一天不到,燎南的援兵就整裝就位,城裡百姓貧苦,來戰的燎南將士卻都是上號的甲衣兵器。節衣縮食來提高兵力,年輕的男子都進了軍營,家中多為老弱病殘。
軍隊是強了,勞民傷財,呈一時之快,假如敗仗,往後只怕十幾年也緩不過來。
這地方雖然地處淮南以南,並無半點相似之處,氣氛凝重,多是讓過於捨棄所有來精兵強國弄的下至百姓都人心惶惶。
燕雲嶠在平金守了三個月,雙方僵持不下,糧草殆盡,天召的糧草還在路上,他眼下就必須要用上,急需大舉入侵。
憑他跟燎南交手過數次,這次的進攻手法全然不同,就算他帶上了強勁的兵力,對方甚至用不上這麼多,就能夠四兩撥千斤,在燎南的土地上,頗有些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感覺。
總是讓他出乎意料,就像沈傾一樣
他甚至夜宿在佔領的平金衙門裡,都能聞到沈傾的味道。
險些丟了城池之際,燕雲嶠將趙定的人指派走,讓他們出城從外圍繞一圈突進,自己則悄悄帶領人從另一側埋伏,留下來的微薄兵力全是為了掩人耳目,吸引火力。
一切就緒,直到平金城中火光四起,他才猛然從營帳中翻起來。
連天的火光將夜空都照亮,煙霧直上,隔著燎南官道口,
那裡是城中,裡面被俘的百姓無人看管,也許還未逃出城,他如何也想不到燎南會有人縱火來魚死網破,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旦如此還丟了城池,不止戰敗,作為一名將領,連在燎南也不會抬得起頭來。
他領著眾人爬上一面緩坡,雜草叢生,在夜裡將身形隱藏的極好。
「大將軍,沒看到左將軍的人,沿城的鋪子全都被燒了,進不去,燃的是我們臨走前藏在城中的軍火。」
探子回來,讓燕雲嶠的心沉到谷底,這些燃料雜草原本是在攻城那天,藏在平金的衙門裡為日後城中正面衝突做最後一搏的,現在卻被搬出來圍在裡面點著了。
一時間他難以判斷,這場大火是敵軍點的,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困死在平金城內,還是趙定他們還活著,寧願犧牲了所有的糧草軍火也要將同他們一樣埋伏在平金城裡的燎南將士斬草除根。
趙定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這些軍火幾乎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