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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秋聽了這話卻寒了臉:「這都是各地抽走的府兵,並不是新兵。更況,真到了戰場,沒有多少人會去為了所謂的光榮去送死,每個人都是惜命的。我且不說每個人的性命都相當珍重這種話,你知道一個合格計程車兵,是用多少精力和銀錢堆出來的麼?!」
她這般嚴肅,小皇帝忍不住站直了身子,一副聽夫子訓話的模樣。
「且不說入軍的例銀,一個士兵兩把長刀或□□長槊,一弓五十箭另配箭囊,打火石那些也都不必說,還有鐵甲頭盔護臂吊腿,全都是精鐵,再加上春夏秋冬的標配紅裳——騎射訓練要兩三個月,還有兵陣排布——」北千秋才說了一般,小皇帝就有些驚愕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跟您說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百姓也沒用,你不像我們,沒出過宮或許體會不來,但皇上你至少要記得,每個人都最起碼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都是時間精力累計出來的,你讓他們死,就是往外燒錢!」
「不過這般的死亡率,恐怕也主要是做各地府兵太過鬆散,軍法不夠到嚴苛的地步。如今軍中本就參差不齊,不將軍法制定到嚴苛至極的地步,就不能約束軍中,他們懈怠就是未來的隱患,也是丟命的理由。」北千秋皺眉翻看軍法相關的檔案:「如今看來雖然不算軍法鬆散,但也不算嚴苛。應設三十禁,如有違反斬立決。」
小皇帝忍不住道:「嚴苛的話,那秦王豈不成了酷吏,這般對待士兵,因為犯錯而斬立決也就太……」
北千秋笑了起來:「他們不願意可以退了軍帖回家種地啊,軍中並不禁止主動請辭的,而是對於又想賺點軍獲又猶豫不決的逃兵斬立決。軍獲極為豐厚,遠比回鄉種田得的太多,既然想要戰場殺敵來得錢,就是要遵守規矩,軍法嚴苛道不通情理,縱然是或許會讓那些違紀之人慘死,可人最是惜命,一個軍中只要死了一個,剩下的不是膽小請辭,就是會為了命嚴格遵守。那麼你說結果是什麼?」
「結果便是……膽小怕事者離開軍隊,一旦留下的就會死命守住軍規,怕是沒死在戰場上而死在違紀上,自然紀律嚴明。軍隊人數削減後,軍晌與軍衣相應的費用自然也會減少。」小皇帝眼睛亮了起來。
「不,我不打算削減軍晌,我們已經渡過難關,撐得起費用。既然留下來的,我就要讓鎧甲遁甲的普及率達到十成,讓每個肯遵守軍紀計程車兵飯食更佳,冬衣更豐,殺敵後得到的軍獲更多,用更多的精力將每個人都磨礪成鐵騎。」北千秋笑道:「如今柔然頹勢初現,我們不能再打人海戰,而是精英戰。」
「不如在軍法中加上幾條,比如遇到情況危急時,前後左右鄰近部隊不予救助,以致被敵攻陷的,主將處死。」屏風後響起左陽的聲音,顯然他聽了有一會兒了,理了理衣冠繞過屏風來:「如今軍中,擊破敵人先去搶奪物資之人甚多,這種情況早就該嚴格規範。或許是我哥也有改軍紀軍法之意,然而不從中央發令顯然會難以服眾。」
北千秋笑著讓開了位置,讓左陽坐下了,她卻坐在了椅子靠手上,依著他將筆遞過去:「你熟悉軍中事物,你來寫就是。」
左陽抬眼看過去,桌子上擺過的十幾個摺子,大多是批過的,字跡幾乎和他的一模一樣,實在難以相信這是出自北千秋之手,他打眼一掃,大多都是之前討論過的一些雜事,她批的中肯,連言辭的風格都與他很像,至於那些有些難以應對或許他們二人也會有摩擦的摺子已經攤開放在了另一邊。
他笑了笑,有些慶幸將北千秋日日帶在身邊了,她一人,頂過內宮總管加中書令了。看著左陽低頭思索著寫下整改的新軍令,何榮兒湊過來低聲說道:「姑姑,宮裡頭有些事情奴婢仍是弄不明白,前兩天去查庫裡,出了好多紕漏……」
北千秋皺了皺眉,徐瑞福帶了她一段時間便調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