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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陽有些頹然,發現憧憬的人做了自己不能想像的事情,總是要這樣子的。
北千秋扶了扶要從肩上滑下來的衣服,低聲道:「你有空在這兒擔心會不會殺到你爹孃頭上,不如早日強大起來,將一家人都能庇護好了,有朝一日跟我為敵也能弄死我。」
左陽望著她,喃喃道:「我怎可能與你為敵呢……」
他這話一說,倒是北千秋愣了一下,實際上左陽家裡頭的關係,應該和她是沒那麼好的關係。左陽與她倒是整日相伴,他什麼都會做,北千秋也知道聰明又算是明辨是非,不會被些亂七八糟的權勢生存理論搞的烏煙瘴氣,便大部分的事都交由他去做,卻沒想到他竟也很信任她。
這般被人相信,倒讓她很惶然了。她木楞楞的站在門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也是沒心的。」她說完就快步往裡屋走去,裹緊被冬風吹透的單衣,也不知是冷是驚,跑回了床上。
左陽看著地上碎裂的面具,以及他手裡那柄匕首,呆呆的站了半天,才拿起來抱在懷裡,投進後院不大用的那個老水井裡,聽著落入水中的聲音,才心裡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的回到小廚房點起來油燈,映的一室暖光的廚房內煮了水,加了往日北千秋幾乎離不開的槐花蜜。
拿著蜂蜜水的杯子,推門走近她屋裡,穿過幾層帷幔帳簾,走到她床前,看著北千秋背過去裝睡的身影,將杯子遞了出去:「喏……你要的熱水。」
北千秋後背僵了一下,轉瞬掀開被子爬起來,幾乎是奪過他手裡的蜂蜜水,想要一飲而盡,喝了半口的就燙的幾乎沒把杯子擲出去,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麼弄這麼燙。」
「平日裡你不都要喝燙的,說熱了才舒服,誰想著你要往嘴裡灌。」左陽看她又是一副半分淡定都沒有的不靠譜樣子,忽然覺得她似乎也被指責的有些慌了。
她說她是沒心的,怎麼可能。
何榮兒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她小姑娘走路不太穩當,可北千秋似乎卻看出來了她的腳受了傷,要人拿藥來,興燻殿裡頭僅剩的幾個婆子去給何榮兒上藥的時候,才說她腳後跟生了凍瘡,都要爛了,卻一路強撐著走過來,北千秋沒多說,沒去看她,拿的藥卻是最好的。
她倒是真的沒少幹過這種事兒,北千秋有一種從底層人裡頭走出來的感覺,宮人與她關係都十分活絡,走在外頭,也是幾乎每個太監宮女見了她都先是規矩行禮,又熱心打招呼問候,叫一聲何姑姑。
今朝宮規不算太嚴格,她很少有在宮內活動不開手腳的時候,似乎是照拂過許多人,基本只要開口,各個宮裡大小的宮人都會幫她一把,將嘴裡的信跟她通報一聲,說是太后在宮內控著面子,可底下每個老少宮女太監,幾乎都跟北千秋有些聯絡。
「我知道的。」左陽瘦高的身子立在她床頭:「你不是沒心的人。」
哎喲。
北千秋扶額:「好好好,你願意怎麼說都行……先是你指責我的,這會兒又要說我不是沒心,你自個兒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你還會做這種事麼?」左陽負氣問道,彷彿要她一個回答。
「你他媽是我爹麼?!一副要我要承認錯誤要不然就關小黑屋的樣子!」北千秋氣笑了,氣是氣,可她還是說道:「我想得到的基本已經得到了,也沒必要自個兒半夜腰痠背疼的出宮去值這種夜班了。」
左陽鬆了一口氣,北千秋從床上起來,道:「你幫我把鞋上的繩系一下,我讓你這弄得怎麼還能睡得著,餓了,起來吃東西。」
左陽蹲下去,緊靠著外頭的月光摸索著,找到了地上扔在一邊的鞋,她竟沒穿襪套,光著腳套進鞋裡,他只能朦朧看清她白皙的腳背,手裡拿著繡鞋上的繩兒,握著她腳腕給她繫上,手指摸過她的腳腕,左陽才陡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