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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都死了幾年了,就算在時,貴陽的水軍也荒廢了大半,四年之後還有這等行動力,也跟左陽離不開關係。
沈浮圖看著湖面上浮起幾十具屍體,也大概猜到此事可以平息,便走上剛剛與商賈會面的甲板,抬腳一個個的踢著試探,看看哪個沒死,冬虹身影纖瘦,兩柄劍擎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靠在沈浮圖身後,彷彿隨時準備補刀。
左陽沒管他們,反而是又抬手將手指放在唇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嘯聲。幾乎是過了不到半刻,北千秋就觀賞到了一場煙火。十幾條船幾乎是同時炸開,一片火光陡然耀眼幾乎是映亮了整條江面,燃燒著烈火碎片迸射開來,四散落在水面上,噼裡啪啦的烈火燃燒了桅杆和船帆,火光的映照下左陽表情竟有幾分北千秋不熟悉的……來自他心底的嚴謹冷漠。
北千秋托腮看過去,忽然感覺心裡有著和情境完全不符的平靜……當年呆呆的傢伙,也被磨礪的愈發靠譜,或許他也是想著如果當年能更強大一些,許多事情都不會錯過吧,帶著這份悔恨,拼命走到現在。
沈浮圖的那艘大船朝著左陽這邊的船靠攏過來,船工照著左陽的指示,在兩艘船之間搭了一塊橫板。冬虹如履平地,沈浮圖卻兩條腿都哆嗦,被冬虹扶著才勉強過來,落了地到了這艘船上,又整好衣服,跟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似的走上樓來。
二層欄杆與側面門上密密麻麻的箭桿,冬虹快刀劈斷,箭羽落了一地,沈浮圖才斂袖走了過來。左陽皺了皺眉,他一直覺得沈浮圖在有意無意的避開他,這回怎麼倒肯露臉了。船廊下掛著的燈籠也幾乎被射成了篩子,早沒有什麼光亮,等他走近了,左陽才看清的他的面容。
頭髮亂糟糟的垂在耳側,還是那條歪七扭八的長辮,眉毛淡的幾乎看不清顏色,嘴唇微微發紫,眉眼有一種帶著陰鬱妖艷的狹長,配著那身染血的紫色百花長衣,有一種詭異而陰柔的氣息。他抬了抬眼皮朝左陽看來,主動開口招呼道:「左郡王,許久不見。」
左陽在宮裡,幾乎是見了這張臉千百次,他倒是勾唇道:「小沈子,本以為當年你被北千秋打出宮去,不知道死在哪裡,原來是做了她親信,到這江南好地方來做富商了。」
聽見小沈子三個字,沈浮圖幾乎是額上青筋一跳,卻仍抿唇淡淡道:「也是,六七年不見,左郡王還是跟在我們統主身後跑著,也不知道追了多少年。」
兩人開口倒是針鋒相對。當年給北千秋看門的少年郎,是北千秋在宮裡為數不多的親信之一,原做內司姑姑時,基本內宮裡頭那些製衣節慶、預算採辦的事,都是交給了他來做,打北千秋輔順帝登基以來,他就是分到北千秋身邊的那個小太監,想來也是跟了許多年的親信。
在宮裡的時候,沈浮圖雖年紀小,就以手段狠辣做事決絕而出名,北千秋當年是想著一手輔佐他,擠掉徐瑞福,好穩固自己在宮裡的位置,沒想到後來他犯了事被打的半死扔出宮去——
也不知道當年是不是北千秋有意給他重任,讓他來南方發展,不過這些年看來,他也是沒辜負了北千秋的期望。
「統主,那些商賈怎麼處理。」沈浮圖抬了抬袖子,把玩著那串核桃問道。
北千秋轉過臉去,面上很平靜:「能怎麼處理,你就算說是這事兒與你無關,可人是你招來的,船是你租下的,洗也洗不掉這罪名,乾脆就殺了。半死的也殺了,輕傷的扔河裡去看他有沒有命活,既然洗不掉汙名,就乾脆攬了,好歹外頭留了個名聲,說只要有人擋了沈爺的道,就是死路一條。」
秋風有些冷,北千秋抱住手臂望著遠處燃燒殆盡的船隻,紅白二色的艷色裙子在兜滿了風。
沈浮圖話到嘴邊,嚥了半截才繼續道:「……那這動盪可就大了,就算是想吞,我也未必吞的動這麼些人手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