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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對著銅鏡看了看,暗啞啞的,沒瞧出有多好漂亮,“走罷,先去用飯。”
羅大嬸見了女兒也是連聲誇讚,雙眼放光盯著憶君瞧不夠。
“我挑的花色和料子,還能有差。”子君撫著下頷自誇。
憶君輕嗤,“用飯罷,我都餓了。”
“對,先用飯。”羅大嬸笑眯眯坐下,拿起湯勺舀湯,先盛給女兒,又盛給兒子,最後才是自己。不同的是憶君和子君碗裡都有肉,她碗裡只有雞骨頭充數。
“阿孃,我吃不了,今天在城外吃了牛肉餅,晚上再吃肉不得要積食,明天早起又要胃裡不舒服。”憶君邊說挑出一塊雞肉挾給羅大嬸。
女兒懂事,羅大嬸沒再推辭,先接到自己碗裡。
子君嘿嘿笑著,筷子指點著,“阿孃,趕緊吃,別讓涼了。”他清楚自己的孃親,當面接下,留著又不動,明早這塊雞肉又上桌,到他們兄妹的碗裡。
羅大嬸瞪兒子一眼,磨磨蹭蹭又是舀飯,又是挾菜,就是不去動手邊的雞湯。
憶君也停下筷子,盯著羅大嬸,看她今天還想矇混過去。母子三人大眼瞪小眼,和一塊雞肉較勁。
“羅子君,郎君有令。”洪亮有力的聲音從青魚巷傳到羅家後院,伴隨著馬蹄嗒嗒聲。
子君慌里慌張放下碗筷撒腿就跑,跑到院中似想起什麼,小跑進屋,冒冒失失一句:“阿孃,你盯著點,這兩天別讓阿圓再拉弓。”說完人已沒了影。
羅大嬸不明所以,看女兒一眼,又看向房門。這下就不是憶君關注雞骨頭的事,輪到羅大嬸盤問她。
“阿兄怕我拉弓傷了手,他答應從大長公主府討副上好的皮子護套。”憶君說謊的本事見長,眼睛不帶眨一下。
羅大嬸將信將疑,她身強力壯,沒出嫁的時候約族中的姐妹拉弓騎射都不在話下,從來沒人喊過肚皮疼。再活二十年,她也猜不出來憶君到底哪裡不舒服。
“早些睡,明兒不許趕早起床。”叮嚀著多休息總是沒錯,羅大嬸安置女兒睡下,回到上房挑燈縫著護手的套子。熒熒燈光下,她的鬃角生出白髮,長年在夜裡做針線,時間一長,羅大嬸眼睛發花流淚,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活計也睡下。
子君第二天託人向家裡報信,說要跟著將軍在城外軍營中住十天半個月,叫她們不必心焦。
“這孩子,好好當差就是,我有什麼可著急的。”羅大嬸語氣中有她不曾察覺的輕鬆。
當孃的嘴硬,憶君不去說破,坐在院裡杏樹下拿著繡繃扎花,挑了水藍色的一塊緞子,繪上松柏常青,繡好了縫成一個香包,送給子君。
“哎喲,阿圓真手巧。”悄不出聲,馮姨媽不知何時冒出來,站在垂花門下笑得誇張。見她身後羅家看門的老婆子皺眉苦著臉,一定是馮姨媽不讓下人通報,直挺挺闖進來。
憶君放下繡繃,站身來笑吟吟問聲姨媽好。
羅大嬸也坐在正屋簷下,手裡做著松江布的短打衣,一看就是給子君縫裡衣,聽到胞姐來,微抬屁股,皮笑肉不笑打個招呼:“阿姐,你來了。”
“姨媽身子可好,阿圓病也好了?”這回說話的是青蘿,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咬得清晣,婀娜多姿站在馮姨媽身後。
羅大嬸放下手裡的活,站起來往院中走去,臉上笑開花,“阿蘿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準備準備。”
相隔不到一月,青蘿渾身上下比不往常,烏髮挽成髻,幾枝明珠釵分外打眼,眉輕描,唇淡染,臉上塗著胭脂,端著儀態走路裙襬不動。透過絳羅色紗衣,底裙上繡著的花兒看得一清二楚。
羅大嬸是個識貨的,一眼掃過已看出外甥女穿戴不俗,全出自長公主府,臉上笑意垮了垮,伸手領胞姐和外甥女進屋,命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