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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年紀不大, 長得周正,眼力好、辦事效率高, 話不多, 是陸慎非信任的人。
一碰頭,周助就把從煦的行李箱接過去, 領著人去負層停車場。
從煦走在旁邊, 低頭看看錶, 問:「陸總那邊的局還沒結束?」
周助:「結束了, 他也來了,在車上補覺。」
從煦意外, 不是說走不開的嗎。
周助:「陸總中午沒喝多少, 也儘早從飯局上脫身了。」
從煦挑眉:還行,至少有「聽」他的話。
到地庫車旁, 陸慎非還沒醒,躺在座椅放平的商務車後排, 安靜地睡著。
從煦和周助的動作都很輕,放好行李上車, 沒吵醒陸慎非。
車子平緩地從車位裡開出來。
周助駕車, 從煦坐在後排陸慎非旁邊。
始出地庫的時候,陽光透過玻璃斜落在車內, 亮白的光線令熟睡中的男人不悅地蹙了蹙眉心。
不一會兒, 捏著紙制文件的手伸過來,沾著新鮮油墨的文稿擋住了那些擾人休眠的光。
從煦一邊擋光,一邊轉頭看了眼身旁。
太忙太累了, 他想。
這麼多年如果都是這種程度的工作量,顏諾那句「拿命換」,就真的一點也不誇張。
但從煦始終沒辦法用「風涼話」的姿態來審視陸慎非,更沒辦法感慨一句「何必如此」。
反而很明白,陸慎非不是何必,也沒辦法何必,是必須,必須如此。
因為貧窮的烙印,只能透過「拼命」和「努力」來甩拖。
窮人家的孩子,想要成功,更是別無選擇。
這些東西,學生時代的從煦就很能理解,如今也一樣。
何況陸慎非拼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學的時候就在學業和打工之間來回奔波,到了大三,談戀愛了,還要再多一個從煦的學校,從兩點一線變成三點,經常出差回來第一時間先趕來從煦這邊。
「你那麼忙,就別來了,要麼你把你回來的時間告訴我,我坐車去你學校,跟你匯合。」從煦當年是這麼計劃的。
陸慎非卻幾乎不讓他來回跑,寧可自己在路上多奔波一些。
到了學校之後,趕得及就多陪會兒,趕不及都能處幾分鐘處幾分鐘,最後再拉著行李坐車離開。
「你男朋友對你也太好了吧。」舍友同學都羨慕當年的從煦。
當年的從煦其實有點納悶:為什麼一定是陸慎非來他這邊,他明明時間更空、精力也更多,陸慎非過來和他過去沒什麼不同吧?
「他心疼你唄。」舍友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他為什麼不能先心疼心疼他自己,然後再來心疼那個心疼他、同時希望他能先心疼他自己的我。」
舍友豎起大拇指:「牛逼!這麼繞的都能脫稿。」
此刻,從煦默默地吁了口氣:還能為什麼,陸總就是這麼拼。
打工拼,戀愛拼,專案拼,哪兒哪兒都拼。
拼到最後,好了吧,拼離了婚,完美地複製了那條「升官發財沒老婆」三喜之路。
可喜可賀,恭喜恭喜。
從煦:「……」
等會兒,有這麼吐槽別人順便拉自己陪葬的嗎。
從煦趕緊剎住。
剎完回頭,見沒有光曬進來了,收回手。
周助從後視鏡裡看了眼,低聲道:「開過去要一個多小時。」
從煦翻開書稿:「好。」
手裡的稿子,是來之前讓顏諾列印出來的完結文。
從煦按照當初小說發布的時間順序掃文,決定儘快把自己以前寫的那些書看完,別回頭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