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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理情況一直存在著一個小小的問題。這個問題從始至今,不大,但依舊讓他的心理醫生帶著一點擔憂,也導致了路婉婉最後眼神裡的警惕。
他是能剋制自己的。
他這麼自我評價著,從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未接來電兩個,是剛才路婉婉找不到他,特意打給他的電話。
陳付山開啟微號,微頓,還是向路婉婉訊息:最初在研究計算機的時候,人們會探討一個問題,計算機能有智慧麼。
路婉婉那頭暫時沒有回訊息。
陳付山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繼續發著自己的話:這問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在探討,人算是計算機一樣的機器麼?
馮諾依曼的說法是,儘管構成神經系統的化學和生物過程的描述可以是模擬的,但神經系統的本質是數字的。
費曼也說過,世界是數字的。
世界的認知在不斷變化,陳付山很清楚這一點。
離散,二進位,數字,這些詞彙路婉婉或許都聽不太懂。
房間裡沒有第二個人,陳付山一個人站在那兒,西裝筆挺靜靜按著手機:簡單來說,如果按照明斯基的說法,人算是腦袋上頂了一個計算機的機器,那麼我看到了你後,我向我的系統申請了空間。
他關掉手機,將手錶扣上手腕。
晚宴快要開始,他要去見一下未來的學生。
……
路婉婉在洗手間補了口紅,冷靜了一下。
眼眶明明沒有哭過,但泛著紅,還有點水光。
不過再怎麼樣也沒有通紅的臉顯眼。明明上了妝,但輕薄的妝面根本抵抗不了她過激情緒導致的滾燙體溫。彷彿腮紅不要錢,隔壁地攤批發出售一樣。
紅到脖子,連肩膀露出的部分都微微泛粉。
人生真是太過艱難。
路婉婉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沒敢第一時間去看。
怕看了自己接受不了。
她的過去一團亂麻,她的未來全然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陳付山是個合適的人,也好像出現在了全然不合適的時間裡。
路婉婉腦袋靠到衛生間牆壁上,哀嘆一聲,想不出接下去要怎麼好。
她是想靠近陳付山的,她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陳付山,還是依賴陳付山。因為她現在的情緒和假「路婉婉」執著於藺楠或者賀嘉祥的情緒都不一樣。
和喜歡小孩子的那種喜歡也不一樣。
沒有喜歡過,才最是想不明白。
不敢閉上眼,閉上眼後滿腦子都是靠近自己的陳付山。不敢多看幾眼自己的唇,看多了就覺得唇上微麻,那種噬咬感還在。
衛生間外面傳來提醒聲:「路小姐,晚宴要開始了。」
路婉婉看向自己手機。
手機是無辜的。
她伸手拿起手機,終於還是看向了訊息。
果然是陳付山發過來的,一點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好幾條,完全沒有提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前面的鋪墊好幾句,說著人工智慧和人之間的關係,舉例的人她隱約有聽說過,也可能完全沒聽說過。但她看懂了陳付山的最後一句話。
他向自己的大腦申請了一定的空間。
他將她放在了腦子裡。
他喜歡她。
路婉婉咬在了自己唇上。
如果說,她所有的困擾都不是困擾就好了。如果說,她沒有和藺楠有那麼一場婚約就好了。如果說,她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幼兒園園長就好了。
他值得。
她不值得。
路婉婉手輕微發顫,想回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