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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西夏人打扮的人與北豊人打扮的人談笑風生。這些一直生長在兩國邊境、常有來往的百姓最不受朝廷中心的思想洗腦。對他們而言,另外一國的人是生意夥伴,也有可能是知心好友,至於兩國掌權者之間的刀光劍影、血海深仇就如一國都城一般,離他們十萬八千里遠。
客棧的客人還在陸陸續續進來,蘇木兩腿併攏,雙手搭在膝上,百無聊賴地盯了一會兒鞋尖,轉頭問同樣百無聊賴的吉柳兒,「等會兒不會還有你寫的戲本子吧?」
「我寫的戲本子是要登上正兒八經的梨園的,哪能在這樣不入流的草臺班子上。」吉柳兒嘁的笑出聲。
蘇木對此置之一笑。萬年不變的將軍娶青梅的戲碼,哪家梨園用她這江郎才盡的戲本子,遲早得關門謝客。
臺下的胡凳漸漸坐滿,臺上有人開始吹鬍笳。悠揚的樂聲中,舞姬登場。
修長的身子,纖細的腰肢,朦朧面紗下的容顏更引人遐思。腳上鈴鐺叮鈴作響,紫色的紗隨著腰肢擺動,在空中飛揚。
西夏的女子皆長得極高,有些甚至能高過北豊男子。長手長腳的人跳起舞來,是會更好看一些。
蘇木盯著臺上的舞姬,眨了一下眼,眨了兩下眼,眨完第三下眼後,將腦袋深深地埋進臂彎中。
郭宮這腰扭的怎麼跟白素貞喝了雄黃酒似的。
臺上的舞姬即便是蒙著面紗她都能認出誰是誰。都是舒秦的手下,還外帶一個郭宮。
錦衣衛這個職務,聽著威風,有時候的任務也怪讓人難為情的。錦衣衛肩擔監察百官之責,明察暗訪,有時難免要做些偽裝,比如裝裝樵夫,裝裝老翁或是裝裝花魁。
五官不端者不能進入錦衣衛,因此,鎮撫司內有不少美人,為了能順利完成任務,他們不得不學習各種本事。彈琴跳舞都是小事,蘇木幼時頑劣,有時會被樹枝劃破衣服,在鎮撫司都能找到錦衣衛替她縫好。
正好郭宮也生得嫩,一張娃娃臉,稍加打扮,再以面紗覆臉,倒是有幾分姑娘家的嬌媚。
雖說這舞姿……確實是醜了些。不過好在這也就是一個草臺班子,來這裡的人也並非是為了看舞,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裸露的腰肢與挽成花一般的手指上。
但就是這樣,也足夠讓蘇木自愧弗如。
她偷偷笑夠,才揉了揉臉繼續看舞,免得露出破綻,讓人發現不對勁。
抬頭時餘光瞥向身旁的吉柳兒,吉柳兒也看著臺上,面無表情。
舒秦的那幾個手下因任務特殊,鮮少在人前露臉,蘇木也是因常去鎮撫司,才認得這幾人,吉柳兒肯定不認識。可郭宮與沈行在如影隨形,現在蒙著面紗,不知道吉柳兒是否認出來了。
蘇木有些忐忑,又自知演技不好,不敢冒險去試探吉柳兒,只好強裝鎮定,一直到臺上「舞姬」退場。
有了腰細腿長的「美人」在前,後面的雜耍與大花臉咿咿呀呀的戲腔便不那麼吸引人了。
原本熱鬧的後院,人逐漸散去。蘇木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起身道:「我要去解手。」
她剛才一連灌了三杯茶,說要去解手是實話。
立刻有人跟著她一起起身。蘇木看著面前人高馬大還一臉絡腮鬍的男子,面如菜色,「我一個女子去解手,讓男人跟著我去合適嗎?」
要跟著她的那人稍稍遲疑,望著為首之人。為首之人點頭,他便又往蘇木面前走了一步。擺明瞭就算不合適也要跟著。
蘇木隱隱要發作,吉柳兒忽然道:「我同她去吧。」瞥了一眼為首之人,「這種時候,你們不會還提防我吧?」
為首之人猶豫了一下,終是鬆了口,「快去快回。」
擺脫了野利丹的人,卻沒有擺脫吉柳兒。蘇木緊抿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