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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在盯著她倔強豎起的大拇指,終是氣餒,無奈道:「揉眼睛時不知道下手輕點?」
「得裝成我哭了的樣子才好。」蘇木遮著眼睛閉目良久才算好受一點。她實在不會演戲,才出此下策。
「不必你為難自己,此事照樣能成。」她生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盈盈望著人要哭不哭時,像是受了滔天的委屈。這雙眼睛適合笑如彎月,含不了一點淚光。
「揉個眼睛就是為難自己,你這也太瞧不起人了。」蘇木覺著自己的能力深受打擊。他們這般運籌帷幄的人是不是看誰都不能成事。
「司徒蘇木,」沈行在咬著牙關,從齒縫中生生道,「在你眼裡,本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行在按著扇骨的拇指用力得泛了白,梅骨一般的手指骨節分明,連手腕處的骨頭都突出了一塊。扇骨被緊攥,蘇木的目光落在摺扇上,那快要變形的扇骨彷彿就是她脖頸未來的下場。
摸著後頸,蘇木正色道:「小侯爺風流倜儻,才智過人,尤其寬宏大量,平易近人,是世上一等一的美男子,溯古往後,舉世無雙!」
沈行在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轉晴。唇角彎了一瞬,又忽然僵在臉上。
他覺得有些事情似乎並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自襲爵以來,他的心思已許久不外露。生離死別狂風驟雨見過不少,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緒,唯獨眼前之人朝他笑笑,傾天的怒氣都消弭於無形,她蔫著不說話他便躁鬱不止。
他的心情已經能被一個人的舉止輕易牽動。
他隱約察出了一些端倪,前方迷霧將破,冥冥得見天光。
遊廊那方走來一人,容貌雋秀儒雅,眉眼含笑,溫潤如玉,若非身上那身墨青色的飛魚服與腰間所挎的繡春刀太過惹眼,任誰都不會將這幅長相與冷血殘忍的錦衣衛聯絡在一起。他腰牌上一面刻著錦衣衛章印,一面刻著龍飛鳳舞的「舒」字。
錦衣衛指揮使此次亦在沈行在的邀請之列,沈行在將方才所思之事暫且擱下,眯著眼看指揮使大人過來。
越走近,指揮使大人臉上的笑意愈盛。
沈行在身前,蘇木舉著手跳了起來,聲音中充滿驚喜,「舒秦!」
話音剛落,舒秦已然看著她笑出了聲。
兩人表情舉止,顯然已是舊相識,而且關係匪淺。
蘇木已然走到舒秦面前,兩人對視一眼,方才還在沈行在面前站著的人倒像是與舒秦一同前來,站在舒秦身前半步仰頭看著他。
半步的距離並不算近,落在沈行在眼中卻十分礙眼。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只垂眼默了一瞬,抬眼時已然是尋常那副半分散漫半分桀驁的模樣,「舒大人讓本侯好等。」
餘光裡,蘇木已經扭過頭看著舒秦等他說話。
舒秦笑得淡然,「舒某才回上饒不久,巡撫司堆積許多案子需要處理,事務纏身抽不開身,這才姍姍來遲,還望侯爺莫怪。」
「舒大人乃股肱之臣,為陛下分憂,百忙之中能抽空前來已是難得,本侯如何會責怪舒大人。」沈行在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酒菜已備,只等舒大人了。」
此次前來是為了四國比試之事,舒秦轉頭同蘇木道:「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蘇木點了點頭,又同沈行在揮了揮手,無聲用口型道:「我走啦。」
回應她的只有一雙沉靜的眼睛,像蘊著一片烏雲,隨時都有狂風暴雨。
***
宴席散去,沈行在屈指搭著眉心,目光越過開啟的軒窗落在被蔥鬱樹木遮擋住的牆頭上。
有些事情經不起深究,沈行在無奈地閉上眼,苦笑一聲:「當真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侯爺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