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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伸手去拿荔枝,小聲嘟囔:「我都不管你,你管我做什麼。」
她的聲音小,沈行在卻聽清楚了,身子往前傾,隔著大半張桌子將荔枝拿走,蘇木只來得及碰到碟子邊緣。
「郡主不是說與本侯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心難道不應該嗎?」沈行在撐著下巴,撥弄著半融的冰塊問她。
收回手,蘇木擦著手,斜睨著他,總覺得他這般關心她與傅凝的關係,其中必有內情,像要給誰下套,最好不是要套她。
「無關害怕,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蘇木道。
這話其實有些違心。若說怕,的確有一些。幼時的傷總是不易癒合,她是心大,但百口莫辯無人相信的時候還是個懵懂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小姑娘比大人更懂得在意。小孩子的世界小,所以什麼都不小,惡意與委屈、慌亂與無措,皆會被放大。
委屈太過深刻了,到如今也忘不了。
姑娘努力維持著平淡的神色,但因演戲一直故意不認真,真想認真演時便處處露著破綻。牙齒相抵,誰也不服誰,用著力氣不讓唇角往下彎。沈行在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惡劣,居然生出了一絲負罪感。
他將荔枝又推了回去,敲了敲盤子邊緣,語氣帶笑,「你怕什麼,她可曾在你這裡討到過什麼便宜?」
她的確是怕傅凝,但也只是避著傅凝罷了,真遇上傅凝,耍嘴皮子倒是從未輸過。傅凝被蘇木避著她的態度迷惑,明明每回都要被蘇木諷刺得臉色發青,卻依舊覺得自己在蘇木這裡佔盡了上風。自以為自己是在欺負蘇木,其實是上趕著挨蘇木的罵。
蘇木沉默著剝荔枝。
她蔫噠噠地吃東西,沈行在有些看不過眼,屈指抵著眉心,語意不明,「你也怕不了她多久了。」
蘇木聽出其中意味,看來是要給傅凝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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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整整一盤荔枝的結果便是蘇木上火了,口中生瘡,連吃飯也難受的很,只能抱著涼茶苦兮兮地喝。
吃東西不得安生,蘇木的脾氣便跟著暴躁起來,青簪拿著衣服讓她換時,她盯著水藍色的衣裙,嘴一撇,「我不想去。」
傅國公世子的大婚之日,免不了要與傅凝見面。
青簪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哦了一聲,拿著衣服要走,蘇木又把她喊住,皺著眉,「更衣。」
馬車停在傅國公府的大門前,蘇木被人迎著去女眷席坐下。
按身份,她要與一眾誥命夫人坐在一席,不過那些誥命夫人年長,蘇木在她們眼裡不過是頑劣的孩子,彼此談論家常也並不會捎帶上她。蘇木也沒興趣聽她們聊胭脂水粉,御夫鬥妾,乾脆溜去女官席。
男女分席是祖宗留下的規矩,但永昭帝即位後逐漸亦會啟用女子為官,傅國公府雖一直不贊同女子此政,但禮數依舊周到,宴席上又設了一方女官席。
朝中的女官寥寥,與官學之中的女夫子多有交情。託呂夫子的福,蘇木同這些女官倒是還算相熟,甫一過去便有人為她騰出位置。
女官的談論多是朝中時事,或是任上趣事,蘇木安靜坐著聽她們講故事。
席間忽然一陣騷亂,將高談自己如何審訊犯人的女官的話打斷,所有人皆往聲源處看去。
沈行在同傅凝走在一起,如常一襲玄袍,與傅凝一身白衣相得益彰。傅凝大概在與他說什麼,他偏頭聽著,神色平常。
那方才還在說話的女官笑道:「遠遠看去,的確像是一對璧人。」
蘇木眯著眼睛,自己大概又推斷錯了。沈行在怕不是要幫她給傅凝下套,這怕是要和傅凝聯手,那入套倒黴的是她。
傅國公出來招呼賓客時便有人起鬨,問他府上是不是隔不了多久又有喜事了。蘇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