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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是,不到半年,起死回生,記憶裡那塊充滿花與陽光的好地方又回到了面前。撫摸著枝上含苞待放的花蕊,他又驚喜又驚訝,也問過她是怎麼做到的。她說她讀過許多關於園藝栽種之類的書。
真是一隻神奇的妖怪,居然只靠書籍就能創造奇蹟,能認識她算是一種幸運吧
父親留下的小桌子還在,他打理一番之後仍將之擺到了原來的地方。跟父親當年一樣,一壺茶一本書一下午。跟父親唯一的區別是,他身邊不是目不識丁的母親,而是學識淵博的蟲蟲。
只要不下雨,他們大部分的閒暇時間都在這裡度過,跟在藏經閣一樣,捧書對坐,為書中的內容悲悲喜喜、吵吵鬧鬧。
他曾問過蟲蟲,打算留在他身邊多久,還問她妖怪是不是也要嫁人啊,如果她有意中人,一定要說出來,他會以十二萬分的真誠送她離開並且祝福她。
蟲蟲說,她還在研究究竟什麼叫「意中人」,弄明白了再回答他。
他想笑,覺得她有時候真是傻得可愛啊,有些問題,在書裡是找不到答案的呀。
此刻的窗外,她仍同往常一樣,細心地澆灌著每一株花草。
他走到她身後,說「要不要去買一套新衣裳,我瞧見方老闆的成衣鋪裡又多了好幾件衣裙,顏色可好看了。」
所有姑娘都會為新衣新鞋這件事開心吧,雖然不知她今天為何不悅,但總歸還是希望她高興起來。
「不用了,身上這件已是最好的。」她頭也不回地說。
他蹲到她身旁,笑道「等蓮歆過門之後,你就輕鬆了,不用每天都給我燒飯吃。蓮歆的手藝很好,做的飯菜你一定會喜歡。」
「不會有誰的手藝比我還好。」她淡淡道,「我看過的有關烹飪的書籍,大約比普通人此生吃過的飯菜還多。」
碰了幾個軟釘子的他,也覺得無趣,起身嘆了口氣「我去把飯菜熱一熱,你澆完花就回來吃飯。」
他走出幾步,又回頭看去,夕陽下,她的身影在花架前顯得特別單薄而孤獨,而她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與她相識數年,只在今天覺得彼此之間有一道牆,但也可能之前就存在,只是他從未發現
三天時間轉瞬而過,婚禮當天,許承懷一身新郎裝束,在為數不多的賓朋的陪伴下,興奮又焦急地等著新娘的花轎。
可是,直到日落也沒有花轎的蹤影。
蓮歆家在連水鄉東頭,離許家頂多兩個時辰的腳程,天都快黑了,再慢的轎夫也該到了。
許承懷越發不安,早在兩個時辰前他便想出門去看看。賓客們勸阻了他,說新郎新娘在婚禮之外的地方碰頭不吉利,再等等吧,許是路上被什麼耽擱了,連水鄉素來風調雨順人心安穩,不會有事的。可都這個時候了,哪還能管吉利不吉利。
他執意出了門,剛跨出門檻,便與一個人撞個滿懷。
來者稱是蓮歆的叔父,一面擦著紅腫的眼睛,一面給他帶來了此生最壞的一個訊息蓮歆沒了。
清晨好端端地上了花轎,卻在半途中出了事。送嫁的人只聽到她在花轎裡喊了一聲心口好疼,待掀開轎簾檢視時,她已然昏迷不醒,面色慘白,嘴唇烏紫,連好好的指甲也透著青黑色。
大家慌了神,趕忙折回,將她送往最近的醫館。可惜還是迴天乏術,大夫說她身中劇毒,且此種毒藥連他也沒見過,不是尋常品種,藥性十分剛猛。
後面的話,許承懷再也聽不到了。他呆坐在門檻上,腦子裡「嗡嗡」亂響,身邊一切都變成繚亂的顏色與噪音。有人試圖扶他起來,他一把推開那些好心的手,瘋了般朝蓮歆家跑去。
老淚縱橫的蓮歆爹,一看到他,更是泣不成聲,連說對不住他了,沒有照顧好女兒,好好一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