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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把手插進符衷的頭髮裡,不客氣地揉了揉,然後按著他的頭頂俯身靠近他,伸出手指點在符衷的鼻樑上:「不許說『受傷』這種詞,你得明白我們幹什麼的。沒人可以受傷,士兵!」
「您說得對,長官,您百分百正確。」
「你臉上怎麼燙?」季垚用拇指蹭了蹭符衷的兩頰,他心裡早就猜了七七八八,但季垚決定自己也要出擊,總不能一直讓符衷把自己弄得臉紅心跳。
符衷的心臟果然緊縮了幾下,他按捺住心跳,免得它一下飛到了季垚那兒去。符衷收了收脖頸,趁著漆黑毫不羞赧地看向季垚,嘴上卻說:「是因為您的面相太迷人了,英俊、果敢,給人力量。您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這種時候容易亢奮,想要與您一決高下,所以滿腔熱血把面板燒得發起燙來了。」
「實話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這麼多騷話?」季垚忽然嚴肅起來,他頗為不滿地抱起雙臂問道,「難不成以前也有人對你這麼說過,然後你轉過頭來又對著我使出渾身解數了?」
兩人面對面相對著,符衷側坐在床沿,季垚挺著身子分開腿跪在被褥裡,臀部貼在腳掌上。季垚盯著他,等他說話,符衷搖了搖頭回答:「沒有,長官,無師自通罷了。」
季垚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符衷就像一場飛來橫禍,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季垚別過臉去,鬆開雙臂去把紙巾拉過來捂在符衷的鼻子下邊,替他清理汙血:「好一個無師自通。」
「屋裡太黑了,我們要不要開燈?」
「不用。」季垚不假思索地回答,用左手捧起符衷的臉,「不用開燈,很刺眼,等會兒今夜真的不用睡了。別擔心我,我看得清,我只是近視,不是瞎。」
符衷卻笑開了:「您若是再離我這麼近,我就要親上您了。」
季垚聞言一皺眉頭,那對長長的眉毛頓時把符衷的魂勾走了,讓他猛地一下出了更多血,忙抬手遮擋住。季垚收了手,把巾帕丟到他臉上去,佯裝惱怒道:「你怎麼這麼不害臊!」
「說得我又開始流血了,天哪,這回怎麼止不住了。」
「滾蛋!」季垚罵了他一句,倒回床鋪裡掀起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只露一個頭在外面,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起了覺。哪知符衷的騷話簡直要了人命,眼睛前、心尖上都是他的面影,耳朵旁、腦海里都是他的聲音。鎮靜藥的藥效毫無作用,季垚半晌之後根本睡不著。他的臉很燙,伸出手來摸了一把,燙得他直甩手。若不是沒開燈的功勞,他這張石榴子般的紅臉蛋哪還能見人!
何巒的母親在床榻上熬了一個月,最後還是一命歸陰了。何巒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清晨,母親覺得自己好多了,又可以坐起來靠在床頭說說話了,他就把母親扶起來,把她最愛的梨花箱子放在床邊。母親彷彿變成了年輕人,重又回到父母身邊當閨女、重又守著她少女時代的朦朧心願了。
母親給了何巒兩把鑰匙,說:「這是你爸爸留給你的。等我不在了之後,你就去把樓下那間雜物室的門開啟,到屋子的東北角去找找。那兒有一個密封的窖井,你把裡頭的東西拿出來就行了。」
「那是什麼東西?」何巒接過鑰匙,坐在床邊拉住母親的手。
「那是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我一直以來都在保守這個秘密。現在時間到了,我行將就木,而你也應該踏上旅途了。」母親望著他溫和地笑起來,瘦骨嶙峋的雙頰上薄薄的面板是青灰色的。
神秘的話語引得何巒忍不住深深思索起來,他看著手裡的鑰匙,還是不明白母親的意思。而母親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她搖了搖頭,說:「扶我躺下吧,我想睡一會兒。」
何巒讓她枕在了枕頭上,再替她拉上了被單。母親躺下去之後就閉著眼睛,淺出淺入地呼吸著,再也不動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