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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聞衡半摟著他,安慰道,「不逗你了。趁著天還沒亮,睡一覺養精蓄銳,待明早醒了我送你一程,這樣好不好?」
薛青瀾眼中一亮,但旋即意識到自己該體貼聞衡一些,又搖頭道:「別折騰了,衡哥。」
「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懂事。」聞衡輕輕地嘆了口氣,「傻子,真當我就捨得讓你這麼走了?」
這話比什麼勸說都管用,薛青瀾立刻妥協了,默不作聲地埋首扎進聞衡的懷裡,用力抱緊了他。
次日天不亮,範揚還迷迷瞪瞪地將醒未醒,就聽說聞衡要往南多送薛青瀾幾十里,當場嚇清醒了,忙不迭地把聞衡拉到一邊,心急火燎地問:「公子,前天你不是說『還不到那個地步』,今天這又鬧的是哪一齣?」
聞衡道:「他一去要一月方回,捨不得我,我送他一段,怎麼了?」
「還『怎麼了』?這事大了!這跟直說『我心儀你』有什麼差別?」範揚是真為他愁白了頭,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的公子啊,就算您對小薛公子有意,疼人也不是這麼個疼法,這也太溺愛了,就不怕把他寵壞了麼?」
聞衡上下掃視他一遍,在晨風裡笑了起來:「你還沒成親,說起心得來倒頭頭是道。不過依我看呢,你要是總這麼顧慮重重,還沒做幾件事,先擔心旁人當不當得起,一時半會兒恐怕很難找到稱心如意的親事。」
範揚:「……」
聞衡笑著走開,過去解開韁繩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朗聲道:「走了,駕!」
薛青瀾一頭霧水地看了範揚一眼,雖沒弄明白他,還是策馬跟上了聞衡。
眼看著兩人飛馳遠去,範揚知道聞衡這是決心要一意孤行到底,別說他三言兩語,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只好牽過馬來,追在兩人後頭向南疾馳。
聞衡多走了十幾里路,將薛青瀾送到了沿途經過第一個小鎮路口。三人勒馬駐足,範揚主動退開,遠遠地在一旁等著。他原以為二人要話別良久,沒想到也就幾句話的工夫,薛青瀾便率先策馬離去,聞衡則撥轉馬頭,回到了原路上。
範揚反而一愣:「都送出這麼遠了,怎麼不多說幾句話,就讓薛公子這麼走了?」
聞衡卻比他想像的更乾脆果斷,道:「私心歸私心,總不能耽誤正事。」
範揚此前總有「妖妃禍國」的擔心,此時見聞衡拎得清楚,心中稍慰,附和道:「正是。公子雖重情重義,可也不當把兒女私情看得過重。」
聞衡不接他的話,道:「走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兩人縱馬回程,路過京城時,只見城門緊閉,往來盤查十分森嚴,想是昨夜事發驚動了皇帝,故今日宮中派出大批兵馬,在城中大肆搜查。
當年聞衡從保安寺倉皇出逃,走的也是這條路,那時正值凜冬深寒,縱然有十幾個護衛甘願為他赴死,也總覺得不安;如今他與範揚從滿城官兵眼皮子底下單騎打馬而過,如家常便飯一般輕鬆,那夜夜困擾他的夢魘,似乎也同飛揚的塵土一樣,被急促馬蹄永遠甩在了身後。
回程不忙著趕路,兩人每日在客店裡投宿,由範揚給他詳述這四年裡江湖人事變遷,如此走了約莫半個月,終於到了湛川城鹿鳴鏢局。聞衡在隔壁小院落腳,歇了一日,與鏢局舊識們見面敘舊,又聽範揚給他算了半天的帳。待將山下這一攤子事理清,又聽說被擒的純鈞弟子業已回山,聞衡當下便收好純鈞劍,同範揚交待了去處,動身往越影山上來。
聞衡如今已不是純鈞弟子,要上山拜會,就得規規矩矩地在山門等人通傳。沒過多久,但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雖已盡力沉穩,仍稍顯急促,聞衡抬眼一望,只見一個白袍的俊朗青年從石階上快步而下,瞧見他時微微一怔,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