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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你及時救場,又給瞭解毒方子,純鈞派今年恐怕要在論劍大會上栽個大跟頭。」他感嘆道,「只可惜咱們半途被人捉了,否則這會兒早該回越影山,好生答謝你一番。」
「不用謝我,」聞衡搖了搖頭,「應該的。」
溫長卿下意識想問「什麼應該的」,一看聞衡垂眸沉思的側臉,忽然了悟了他的未竟之意。
既然薛青瀾是因為他才屢屢針對純鈞派,那麼如今收拾爛攤子做人情還舊債,也是他應該應分之事。
溫長卿本來還為聞衡闖獄救人而深受感動,認定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此刻卻感覺這「同門情誼」索然無味,他這個師兄不過是講故事的工具,聞衡和薛青瀾分明才是鐵打的兄弟情深。
「對了,還有一件事。」溫長卿突然想起來,湊到聞衡附近,壓低了聲音道,「論劍大會結束當晚,我在褚家劍派見到了一個人。」
聞衡:「誰?」
「李直。」溫長卿道,「就是那個跟你鬥毆,被逐出純鈞派的記名弟子。我那日見他,他似乎已經做了褚家內門弟子。」
聞衡仔細回想了片刻,才想起當年那段往事,他記得李直似乎是褚家外門的弟子,但既然被送來了純鈞派,就說明天賦資質平平,不夠格被褚家劍派收入內門。而且他後來被趕出純鈞派,也算是一樁恥辱了,沒想到李直回到司幽山後,竟還能成為內門弟子,這其中情由,倒令人十分好奇。
「他有什麼問題嗎?」
溫長卿猶疑片刻,最終沉吟道:「當年他在本派時,還是個只有表面工夫的愣頭青,然而我如今再見他,卻覺得此人邪氣甚重。」
第60章 圍攻
又是褚家劍派?
聞衡心裡轉過幾個念頭,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他也被捉來了?」
溫長卿道:「正是。我前天進牢房時隱隱約約瞥見一眼,似乎與招搖山莊的龍境分在了同一間囚室。」
聞衡睜眼環視周遭,片刻後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有意思。」
「什麼?」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很有意思。」
他只感嘆了一句,就不肯往下細說。溫長卿一頭霧水,覺得聞衡越發捉摸不定了,他這四年怕不是拜了個神棍當師父,一開口就是江湖騙子那個味兒。
夏日晝長,直到酉末夜色才姍姍來遲,牢中失去天光,也沒人點燈,很快變成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牢裡的囚徒們久服化功散,身體虛弱,加上為了防止有人逃跑,晚間粥水裡又故意加重了蒙汗藥,所以每當往常這個時候,所有人差不多都已睡沉了,溫長卿亦無例外。只是白日裡聞衡說過的話令他觸動頗深,哪怕沉睡時心頭也蒙著一層陰雲般的憂思,被夢魘到半夜,竟然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他頭痛欲裂,在夏夜裡悶出了一層薄汗,無意間伸手往旁邊一摸,被支稜的稻草紮了一下掌心。
空的?
溫長卿神思昏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夢中,心裡覺得似乎不對,師弟應當在他旁邊,又被睏意拉扯著眼皮,做不出第二個動作,整個人就在這樣的恍惚惺忪中再度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他終於清醒過來,這回記起了昨夜的夢境,轉頭一看,卻見聞衡坐在他一臂之遙處,微微垂頭,背倚著牆,還在無知無覺地闔目沉睡。
溫長卿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不知怎麼又覺得有些可惜,自己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對。
就這樣又捱過了日,始月獄內外皆是一片風平浪靜。九大人不曾踏足囚室,倒是方遠卓親自來巡視,吊著胳膊好不狼狽,看聞衡的眼神猶如餓狼猛虎,恨不得將他活活扒皮抽筋。
溫長卿嘀咕道:「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