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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瀾倚著他的肩頭,懶懶道:「方才走了困,現下睡不著。」
聞衡嘆道:「也太嬌貴了,睡個覺抱著都不行,還得想法子哄。說罷,想要我怎麼辦?」
薛青瀾想了想,因為從沒被人哄過,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只道:「還像小時候那樣,衡哥,你隨便說幾句話。」
「說什麼?」
「你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聞衡低笑一聲,道:「我正想刑城的事,說出來只怕你就煩得不想睡了,要麼給你背一段內功心法?這個見效必定快。」
薛青瀾拿腦門撞他的肩膀:「不聽!」
他能用多大力氣,聞衡像被小貓軟綿綿地拍了一爪子,笑得胸腔顫動:「睡不著就打算把自己磕暈了,倒也不失為一件辦法,就怕明日腦門上頂個雞蛋大的包,不好出門見人。」
他擠兌起人來也很有一套,薛青瀾還不上嘴,就在被子下輕輕踢他。說來也奇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沒過多久,睏意便油然而生,飛速佔據了他的心神,聞衡這邊還說著話,那邊薛青瀾怕光似地側身埋首在他肩窩裡,已是沉沉欲睡。
聞衡話音剛一停,他似有所覺,迷迷糊糊地問:「衡哥?」
聞衡替他拉高了被子,輕緩地應道:「在呢。」
薛青瀾遍身被暖熱包裹,困得連眼都睜不開,仍堅持著含混不清地囈語:「你不要走……」
「好,不走。」聞衡低頭,鼻尖在他發頂輕輕碰了一下,極其剋制眷戀,「我陪著你呢,睡罷。」
第66章 新睡
這一夢沉酣綿長,薛青瀾足足睡了六個時辰,一直到中午才醒。這期間他的全身始終鬆弛而和暖,過去那些痙攣僵痛的記憶像是終於遠去的夢魘,哪怕他沉睡著,心裡也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當他清醒過來時,還沒睜眼就感覺到一股溫純的內息在周身經脈裡遊走,聞衡一手摟著他,一手握著他的手慢慢運功,引導真氣在體內巡行,不知道已持續了多久。兩人上身依偎在一處,被子下雙腿交纏,猶如雙鴛新睡起,連衣襟上體溫都浸染得一模一樣,可見親近到了什麼地步。
薛青瀾只稍微一動,便被聞衡發覺了:「醒了?睡得還好?有沒有哪裡難受?」
他整個人如浸泡在溫水裡,被懶洋洋的睡意環繞,連話都不願開口說,嗯嗯哼哼了兩聲權當回答。
「又撒嬌。」聞衡十分順手地將他睡亂的長髮撥到枕邊,在耳邊溫聲笑問,「還吃不吃飯了?」
薛青瀾少年時被他當孩子寵,原以為長大了就要被世俗規矩一層層束縛住,再想親近也得學會收斂,卻沒想到這份疼愛只有更重,從未因隔年不見而減少一分。他能在萬眾矚目的論劍大會上現身相見,也能在黑夜裡敞開懷抱,給他一個溫暖安眠的棲息之所。
「幾時了?」
聞衡道:「還好意思問,已經睡過了中飯。」
薛青瀾聞言不由得怔了一怔:「我竟睡了這麼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聞衡想也知道他睡得不錯,早晨他先醒來時左臂被壓麻了,他稍微擺弄了一下薛青瀾、換了個姿勢他都沒醒,看樣子是疲倦極了。
四年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些天又奔波勞累,薛青瀾雖然不說,聞衡也能大致猜到。清晨時他看著薛青瀾的睡顏,半邊身子麻得沒有知覺,卻想起古代哀帝與董賢的故事,暗嘆斷一片袖子算什麼本事,為了懷裡這個祖宗,他遲早要斷一條手臂。
「能吃能睡是好事,」聞衡一本正經地道,「我一個現成的暖爐擺在這,又軟又不要錢,正該抱著多睡一會兒,不然豈不是虧了。」
此言一出,薛青瀾驀然笑倒在他身上,緩了一會兒,瞌睡徹底醒了,他便從聞衡懷裡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