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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不居,時節如流。一恍惚,雲紈已經在皖城待了三年有餘。
「止戈算著年齡,也是到了垂髫之年,不知你教導得如何?何日才能帶著止戈回吳?我們也好見見。」喬陌想不出還要寫些什麼,便結了尾,封好信。準備找個時間給她寄送過去。
上次雲紈來信還是聽說金鳴坊要演皮影一事,如今步練師已經不演皮影了,一則是吳縣百姓興致寥寥;二則是步騭同楚氏商定了要給她議親。
步練師找喬陌抱怨過議親一事,「真不想議親啊,嫁作他人婦,就再也沒有自己了。」
喬陌沉吟道:「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的。」
步練師恨她一眼:「怎麼就沒見你嫁人?」而後又好一番哭天抹地地哀怨道:「嫁了人,就有好多事情要做,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了。」
喬陌安慰道:「有個人照顧你了,不也很好嗎?」
步練師搖搖頭,「誰知道呢,我不求能多照顧著,只盼能和睦一點就是了。」
喬陌悵然道:「謝夫人生前,也是萬般賢淑的,同主公相敬如賓,難不成你喜歡這樣的?」
「確實聽上去像是做戲一般,可是,若有一段做戲的姻緣總歸是好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真情呢。」步練師言及此事也是萬般惆悵。
喬陌從不曾思慮婚嫁之事,總歸是不會嫁人的,這些事情聽上去就像天際一樣遙遠。
步練師眺望著遠處,用手遮住刺激眼簾的光芒,滿懷希冀地說道:「好想去遠邊,自在地過。」
喬陌背靠闌幹,聞言,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夕陽的光暈打在她們身上,倒是構成了一副歲月靜好的畫卷。
孫尚香最近頗為苦惱。
今年她該是及笄之年,孫權打算大操大辦一番,讓所有人看著,孫家的女兒也是可以嫻靜的。
孫權的想法最終是要實現在孫尚香身上的。若是真的要依著禮書上一一辦來,就得提前戒賓宿賓,及笄取字,也得將孫尚香的婚事正式地提出來了。這都不算什麼,對孫尚香來講最要命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便是行禮過後在宗祠裡學習德容言功。她咬咬牙,倒還能撐過。若是教授的人不嚴,這件事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揭過。第二件,也是無論如何逃不過,最擊中她要害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經過初加,再加,三加為她穿好禮服,戴上釵環。
她一向都穿戴簡潔,從未穿過禮服,更遑論滿頭釵環。就這些還只是從大喬那聽來的、記住的一部分,她已是哀嚎不斷了。加衣之後還要拜,孫尚香想,到時她定然會摔得鼻青臉腫,更加丟人。與孫權的期望相去甚遠。
所以,自從孫權提及此事後,孫尚香就每天眼巴巴地守在他跟前,曉之以情,一通抹淚。孫權這幾年討伐山賊和黃祖,錢財上也有些吃緊。就連此次上巳節辦宴會也是喬陌從醉春風和採薇樓裡收了半歲的收益才得以支應下來。
孫權正好順水推舟,生活上能省則省,先緊著軍務才是要緊的。
「宴會還是得辦,你的笄禮就改成獻舞吧。」孫權指著孫尚香的腦門,故作嚴肅。
「不許舞劍!」孫權衝著孫尚香歡脫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
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她已經知足了。
很快孫尚香就發現了,練舞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好在她習武是認真的,身體也沒那麼僵硬。教她跳舞的是醉春風的晚桃,秘密請來的,不然又惹得一陣風言風語。
「今日就到這裡吧。」晚桃算著時間,每日教的不多,但孫尚香還是累得氣喘吁吁。
一聽到可以結束,孫尚香還是小小地歡呼一下,很快就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
一陣睏意襲來,她眼睛剛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