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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棲鶴說話時唇角輕輕彎起,眉眼挑動間,淚痣清雅沉靜。
他聲音漫開在漸濃的春夜中,溫潤又清澈,聽他說話的人唇張了又張,眼眸不住睜大。
白如細蔥的手顫抖著抬起又垂落,髮簪上的玉墜晃晃蕩盪,女子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您您您真的是……春風君。」
說完這話,她驟然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捂住唇,「上次白玉臺前那一眼,我已覺得自己死而無憾,現在、現在……我不會是活在夢裡吧?」
小姑娘真有趣。
江棲鶴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一番,發現她與先前在獵人屋中的那名女子是同一人。
不過江棲鶴沒提此事,只低聲道了句「你沒做夢」。
女子將劍收回腰間,雙手輕拍自己臉頰,眼眸眨了又眨,最後一次撩起眼皮時,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春風君,我能摸你一下嗎?」
江棲鶴心說不愧是修行中人,凡塵俗禮在崇敬之人面前統統化為了狗屁。他是無所謂被摸一把,但陸雲深兀然往前跨了一步,將他擋在身後,抬起下巴,語氣生硬道:「不能。」
側身而立的白髮少年因此將面容全然顯露出來,一雙黑眸淡漠無情,像是裹了凜凜寒雪。
對上他的視線,粉衣女子微愣,旋即雙手握成拳頭,顫顫地舉到胸前,「白髮……您、莫非您是陸大莊主?」
「你倒是都認識。」江棲鶴挑眉。
「啊,枯榮劍和春風劍終於又在一起了!」詭異的水光從眼底閃過,女子激動得跺起步來,她在原地轉了一圈,仰面看向天空,「自白玉颱風雲大會後已經六百年了,真是老天開眼。」
江棲鶴:「……」
陸雲深:「……」
江棲鶴抬手想說你冷靜冷靜,粉衣女子卻開始捂著唇喜極而泣,肩膀顫顫的,聲音又哭又笑,「陸莊主還不准我摸春風君,天哪……這是在護食嗎?」
「她是怎麼了?」陸雲深癱著一張臉,回頭問江棲鶴。
「哎呀,這種人很多的。」活了七八百年、見多識廣的阿綠踩到陸雲深肩上,「老陸你沒看過坊間流傳的小畫本嗎?什麼春風君與莫閒君啦,春風君與神都掌門啦,甚至還有老江和江眠的,可謂是亂七糟八。不過流傳最廣最受歡迎的,還是你們倆的小畫本,嘖,你倆當年那一場比試,可謂驚天動地纏纏綿綿山無稜天地合……」
江棲鶴黑著臉一巴掌拍飛它,「閉嘴。」
陸雲深眯了眯眼,「你與白無心,你與沈妄,還有……江眠?」
「聽他胡扯。」江棲鶴揪著陸雲深的臉把他腦袋移開。
歪脖子榕樹外的粉衣女子見狀,由捂唇改為捂住心口,一副站立不穩隨時倒地的模樣。
江棲鶴輕聲一嘆。
被冷落許久的陳一撓撓腦袋,湊到江棲鶴身後,試探著問:「春風君,我什麼時候開始測算?」
等人走開了再算。江棲鶴在心底沒好氣道。
陳一看懂了他的意思,一手擋在臉側,聲音小小的,「我去樹後。」
凝重緊張的氣氛因為粉衣女子的出現變得微妙,陳一這話出口,又把氛圍稍稍拽了回去。
粉衣女子察覺不對,立時輕咳一聲止住唇邊笑容,上前半步,嚴肅發問:「春風君,陸莊主,我是看到你們的訊號彈才找過來的,本想一探究竟。敢問發生何事?可需小女子幫忙?」
「不必。」江棲鶴擺手。
「可與偃琴洞窟有關?」女子眸眼一轉,前傾上半身,道,」近日來,江湖中不少人在傳偃琴洞窟將於霧山現世,因此大量仙修正馬不停蹄地趕往此處。今日除我與師兄外,還有許多人也來到了歇夜城,方才的訊號彈,恐怕不止我一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