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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死,誰該受罰,怎麼罰,無不經過充分思考。
那麼懲罰的次序,也不是隨便亂來的。
也就是說,林翊清理曾傑中同樣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一方面可以把殺人罪安在曾傑中頭上,洗脫自己的嫌疑,另一方面,他也麻痺了他人,能騰出手去收拾席一樺。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就有了秩序感,黎承睿時隔多年第一次重新認真思考了林翊所做的每一步,他意識到,林翊做這麼多,固然是為了替阿凌報仇,但在潛意識裡,何嘗不是他忍受不了秩序錯亂,憋不住自己動手匡復秩序的舉動?
他想起少年整潔到無一絲灰塵的房間,想起他一定捋順的書包帶,想起他連鞋帶都綁得平整無比,想起他每次吃飯,碗筷擺放的位置都一點不能亂。
林翊在內心深處根本就是一個強迫症患者。
黎承睿閉上眼,他想他毫無疑問是愛著林翊,深深愛著他,可是林翊到底是個什麼人,其實他並不瞭解。
一開始他只看到一個單純的少年,後來他只認定一個血腥的兇手,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好好去理解過,他所愛的男孩是個多麼複雜的綜合體。
追求秩序到不惜殺人地步的男孩,怎麼會允許出現香水這樣的敗筆?事後黎承睿也曾經想過,如果當初自己不放過林翊,而是動手抓捕他,但其實能起訴他的證據幾乎沒有。
那麼心思慎密的人,留下來的都是疑點和間接證據,就算呈堂證供,拿出去恐怕有經驗的律師都能一一駁回。
這就是他聰明到可怕地步的愛人,黎承睿帶著苦澀笑了,他居然會在作案中留下香水的線索,猶若狗尾續貂,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犯下這種低階錯誤。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留下線索,提醒他什麼重要的資訊。》黎承睿突然就明白了,他雙手掩面,長長吐出一口氣,時隔這麼久,他終於明白了,林翊其實在作案的同時,也渴望被他識破。
就像一個高明的出題人,在丟擲題目後,生怕自己的愛人解答不出來,忍不住要給點提示。
可是他大概沒想到,黎承睿在當時會這麼毫無保留地信任他,一丁點疑心都捨不得用在他身上。
“那麼這次你回來,是給我出新的題目麼?”黎承睿喃喃自語,“你到底為什麼回來?你想做什麼?”
87、重逢(六)
不出一日,阿Sam便把老鼠黃從新界北領回西九龍;西九龍重案組本就以審問兇悍在警隊聞名;他們不會明目張膽的刑訊;但卻有一整套拷問人類承受極限的殘酷逼供法;從心理到生理全方位施壓;對付一般心智的犯人均會有效。這些東西上不得檯面,但卻必不可少,是執法隊伍中心照不宣;不能贊同也無法取締的手段。黎承睿對此的態度一向是不鼓勵,但也不打壓,甚至有時候會默許;做了多年刑偵;沒人比他更瞭解警察辦案的不容易。
老鼠黃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24小時不讓他入睡後,他便撐不住鬆口供出金彪販毒的一些細節,並答應轉為汙點證人,但事到臨頭,他又突發奇想,提出讓能做主的人給一個靠得住的書面承諾。
這是絕不可能的,別說警察局沒這個先例,就算有也不能把這麼明顯的把柄交到老鼠黃這等生性奸詐的人。黎承睿冷笑了一下,親自進了審訊室,他居高臨下看著滿臉倦色的老鼠黃,拿出煙來,遞過去一根,說:“抽吧。”
老鼠黃此時已經沒有第一次見那種正派人士的偽裝,他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抖著手伸出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那根菸,迫不及待塞到嘴裡,祈求似的看向黎承睿。
黎承睿面無表情,點燃打火機,湊過去幫他點了煙,老鼠黃貪婪地大抽了一口,吐出來,舔舔嘴唇,又抽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