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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犯罪調查科的探員基本都出來了,曾珏良苦口婆心勸說那位捧著遺像哭泣的阿婆,連黃品錫都在幫忙勸。黎承睿一來,不知誰喊了一聲“黎sir”,大家紛紛讓開,透過人群黎承睿一步步走過來,他沒有看向苦主,只是一眨不眨地凝望林翊,他就站在那,半垂著頭,站在另一位同來的青年背後,多少年過去了,可是他顯然沒有改自己的小習慣,在人群中,他永遠保持疏離和茫然,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置身這麼吵鬧的環境中。
此時,林翊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又飛快地調轉視線,眉間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漠然的表情。
他的男孩,黎承睿心疼如刀攪,不看到他,也許可以用理性壓制住那些思念和牽掛,可等人真的活生生站在面前,又怎麼做到視而不見?
黎承睿深深地凝望他,這一刻他想不顧一切上去將他抱住,再也不放他離開,什麼法律責任都拋到一邊去,如果人真能那麼簡單地,如在真空中一般地活著,僅憑感性衝動,如動物那般活著,那該是何等幸事?
可沒人能那樣生活,他尤其不能。
他是黎警官。
黎承睿握緊拳頭,隨後放棄全身力氣一般,慢慢地鬆開拳頭,他再抬頭,已經一臉冷峻,淡淡地說:“阿婆,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階督察黎承睿,這裡的最高長官休假不在,你有什麼事,跟我說,這麼鬧,我不介意讓他們起訴你妨礙公務。”
他的冷峻成功令那位捧遺像的老婦人停止了哭嚎,轉頭求助地看向她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黎警官,婆婆只是想指認那個騙子,”阿婆後面的年輕人開口,“她見過那個騙子,想幫警方指認他,好早日定他的罪!”
“你是?”
那個年輕人上前一步,誠懇地說:“她是我姨婆,我叫李斌,這位叫林翊,是我的同學,我們都是學生。”
黎承睿看向林翊,輕聲問:“你們是陪她來的?”
李斌回答說:“是啊。”
“誰告訴你們老鼠黃被抓?”
李斌有些赧顏,抓抓頭髮說:“那個,我們之前有自己想抓這個騙子的,已經追蹤了他差不多一週,剛剛確定他的位置,就發現他被你們帶走……”
黎承睿微微眯了雙眼,與曾珏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微微詫異,黎承睿更懷疑的是交易□外洩,曾珏良看懂了他眼中的質問,忙輕微搖頭,示意自己絕對沒有幹這種事。
黎承睿皺眉,選定老鼠黃做汙點證人是在前兩位證人已死的前提下臨時做出的決定,時間前後不超出三天,頂多四天,除了經辦警察,這件事屬於保密級行動,因為傳出去絕對有損警隊名聲。
阿Sam跟了自己許多年,是個信得過的人,而曾珏良雖然反對這項交易,但他知道輕重,不會如此罔顧紀律,因此訊息洩露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那麼,其實他們只是知道抓到犯人而已?黎承睿心裡有底,淡淡地對曾珏良使了下眼色,曾珏良會意,上前笑著說:“老人家,你早點說啊,這樣又哭又鬧,我們還以為你對我們警察的工作不滿。原來你是想幫助我們抓人啊,很感謝你這麼支援我們,來,這邊請,我帶你們去認一下犯人。”
他這幾年也成長為成熟幹練的警察,知道如何在這個時候避重就輕,黎承睿看著他將那幾個人帶走,衝周圍的人四下看了看,他不動聲色的壓迫感很強,就算不是直系上司,被他看到的警察都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黎承睿看著林翊慢吞吞跟著往裡走,忍不住踏前一步,他想跟林翊說話,這麼幾年不見,他很想親耳聽聽他過得好不好。
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合適。
“林翊,”黃品錫在他身邊開了口,帶著笑說:“還真的是你啊,記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