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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沒什麼的。舅父,舅母,杜大夫是性情中人,只要和他對脾氣、談的來,他是很好說話的。&rdo;任江城笑道。
&ldo;性情中人。&rdo;範靜溺愛的一笑,&ldo;咱們阿令也是性情中人呢。&rdo;
郗氏並不認為簡簡單單&ldo;性情中人&rdo;四個字便可以解釋杜大夫對任江城的遷就和青目,不過,她笑得很優雅,&ldo;郎君說的極有道理。&rdo;
範瑤拉著任江城的手撒嬌,&ldo;表妹,我和你一樣也是性情中人呀,我也想要杜大夫對我百依百順的。我要他醫誰,他便醫誰。&rdo;
任江城連連搖頭,&ldo;才不要。表姐,我希望你一輩子平安順遂,永遠不需要看大夫。你的親朋好友也是一樣,不需要和杜大夫打交道。&rdo;
這下子不光範靜一臉欣悅之色,就連郗氏都滿意極了。
範瑤不需要看大夫、她的親友也不需要看大夫,就是人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這是多好的祝願啊。
&ldo;阿令真會說話。&rdo;郗氏含笑誇獎。
範靜卻道:&ldo;阿令是一片赤子之心。&rdo;
這便是舅父和舅母的區別了。
密室之中點著數枝巨燭,床榻上躺著位面如金紙、眼窩深陷的憔悴男子,他處於昏迷之中,嘴唇乾裂,時不時發出幾聲痛楚的呻吟。
床榻邊一位青衣者頭臉蒙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正聚精會神為躺著的男子fèng合腹部。
他手中針線翻飛,靈巧的像位技藝精湛的繡娘似。病人傷的很重,fèng合不易,他非常專注,頭上、身上漸漸被汗打濕,衣衫貼到了身上。
任平生和桓廣陽站在門口,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密室外面,憤憤不平的桓十四郎和臉色陰沉的蕭慶正你瞪我,我瞪我,跟兩隻鬥雞似的。
蕭慶正陰惻惻的笑了,語氣也陰森可怖,&ldo;桓十四,你知道你傷的是誰麼?&rdo;
桓十四郎怒道:&ldo;呸,你還有臉問這個!明明是你我各帶家奴相毆,怎地會忽然多出一位王府諮議參軍?分明是有人無恥使詐!&rdo;
蕭慶正眼神輕蔑,陰陽怪氣的譏諷,&ldo;真是可笑,都已經大打出手了,還計較什麼使詐不使詐。桓十四,兵不厭詐,這句話你聽說過麼?&rdo;
&ldo;吵什麼吵,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靜麼?不知道杜大夫最討厭噪音麼?&rdo;冷冷的少女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冷而清冽,聽來令人精神一振。
桓十四郎一躍而起,滿臉興奮之色,&ldo;你來了!&rdo;三步兩步走到任江城身邊,&ldo;你來的正好,阿兄不許我走,杜大夫又慢悠悠的,我正等的沒趣呢。&rdo;任江城無語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柔聲向身邊的中年男子介紹,&ldo;舅父,這位是桓家的十四郎。&rdo;桓十四郎這才注意到有一位儒雅清逸的男子陪著任江城一起來的,忙含笑行禮,&ldo;見過範僕she。&rdo;範靜審視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淡淡點了點了點頭。
範靜很不喜歡這個闖禍在先、又對他外甥女親呢卻不夠禮貌的桓家子弟。
蕭慶正唇角浮起兇殘惡毒的笑意,站起身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ldo;任八娘,你這是想我了麼?特地來看我的?&rdo;
桓十四郎和範靜一起變色。
桓十四郎揮起拳頭沖蕭慶正迎頭劈下,範靜臉色鐵青,&ldo;打的好。&rdo;
雖然桓十四郎魯莽了些,但是蕭慶正該打,該狠狠的打。
聽到外面吵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