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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鍾幸過來並沒有告知鄧廷歌。兩人出去吃夜宵的時候鄧廷歌偶爾會跟他發點牢騷,無非是租金又漲了,夥伴有點不靠譜,等等等等。很普通的牢騷,羅恆秋總是聽得津津有味。他覺得鄧廷歌應該可以走得更遠。他沒什麼可以給鄧廷歌的,至少能為他提供一個機會。
鍾幸嘴上說沒興趣,心裡其實挺興奮。他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許多次小劇場的演出,此時坐在自己熟悉的氛圍裡,不由得對一會兒表演有了點期待。
“我會好好看的。”他歪著腦袋跟羅恆秋說,“不過才學了三年表演,抱很大的期待也不現實,對吧。”
“其實他高中的時候就上臺表演過了。”羅恆秋回憶了一下,“他有一次在晚會上參演一個小品,那是我印象中他演得最好的一次。”
“演什麼?”
“他當時十六歲,演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個父親。”羅恆秋說,“演得非常好,表演結束的時候很多人都哭了。鍾幸,我不是因為你以為的那種原因才拉你過來的,他真的很好,你應該成為他的伯樂。”
鍾幸的神態稍微認真起來。
“在我這裡,讓觀眾哭不是演技好的標準。”他說,“不過十六歲演四十多歲,你這個小朋友有點意思。”
今天在場中賣票的不是鄧廷歌,換成了個姑娘。
那姑娘長得不錯,三番幾次經過羅恆秋的身邊,後來終於忍不住跟他搭話:“你是小鄧的師兄嗎?”
羅恆秋有些驚奇。
鄧廷歌並沒有刻意把羅恆秋介紹給他的同伴們,但羅恆秋和其中的幾個人也算打過招呼,彼此知道名字。眼前的女孩他是不認識的,不過對方顯然是鄧廷歌的熟人,他點點頭:“你好。”
小鄧——羅恆秋心裡沒來由地想,這個稱呼也很親暱,感覺比他稱呼鄧廷歌全名要親暱很多。他有點想這樣喊他。
鍾幸笑眯眯地在一邊看他和女孩寒暄,待人走了之後從羅恆秋手裡扯出張寫著電話號碼紙條:“羅少好魅力。”
“給你吧。”羅恆秋拿著那姑娘給的宣傳單看,“演員應該找導演。”
“找老闆也很合適。”鍾幸笑道,將紙條揉成一團後發現沒地方可丟,只好揣進兜裡。
今晚演的是一出短篇小說改編的話劇,一改之前房間裡的佈置格局,像模像樣地搭起了簡單的舞臺。鍾幸低頭髮微信,聽到舞臺上傳來聲音才抬起頭。他掃了一眼舞臺的佈置,笑道:“民國劇?”
“嗯,《心經》。”羅恆秋說,“張愛玲的《心經》。”
此時舞臺燈光突然暗下,四周一片寂靜。片刻後電話鈴聲在黑暗中突兀響起,鈴鈴鈴,鈴鈴鈴。老式撥盤電話在緩慢亮起的燈光裡震動不已。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手裡拿著報紙,穩步走到電話旁拿起了聽筒。
“你好,許宅。”男人聲音低穩沉重。
鍾幸扭頭看羅恆秋。羅恆秋無聲地說“是他”。
太巧了。羅恆秋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麼巧。鄧廷歌今天演的也是父親,一個遠超出他現今歲數的、悖倫的父親。
第4章 你這小朋友啊……
多年前,在鍾幸還是個小文藝青年的時候,他自己曾將《心經》改編成劇本試圖參加戲劇節。但這個故事裡對父親產生戀慕之情的女兒、和女兒的同學出軌的父親、默默忍受的母親,通篇壓抑、混亂的感情讓當時學院裡審讀劇本的評委勃然大怒。
白髮蒼蒼的老教師將二十多頁的劇本扔在鍾幸臉上大吼:道德淪喪!
鍾幸也大怒,捲起劇本狠狠摔在桌上:你食古不化!
導師嚇出一身冷汗,按著他腦袋讓他給權威低頭道歉。鍾幸梗著脖子不從,回到宿舍越想越怒,一氣之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