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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鄧!”龍姐推著一堆被褥從房間裡走出來,扯著嗓子大喊:“鄧廷歌!”
鄧廷歌一邊扣馬甲的紐扣一邊跑過來:“來了來了,龍姐你別那麼大聲。”
他穿著修身的白襯衫,外面套一件藏藍色小馬甲,左胸上別一個寫著員工號的金色小徽章,腰身細瘦有力,是個好看又挺拔的年輕人。
看到鄧廷歌這個樣子,龍姐一大早的火氣一下就消了。
她冷冷地指著身後的房間:“你先看看房間裡什麼樣子。”
鄧廷歌一邊不要臉地拼命誇她氣色好,一邊從她身邊擠進去察看房間的狀況。
只是一看那狼藉不堪的地面和床褥,他頓時腦袋嗡嗡響。
龍姐在身後撇撇嘴:“我聽小朱說住了四個男的。嘖嘖。我可不收拾,你去你去。”
鄧廷歌唯唯諾諾地應了,掏出對講機跟前臺彙報:“地毯有菸頭燒灼的痕跡,房間整體的衛生狀況比較糟糕……”
龍姐已經推著小車繼續去收拾別的地方了。床下四處散落著用過的安全套、食品包裝袋、菸頭,鄧廷歌找來長筷子和垃圾袋,開始收拾。
他在這裡打工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因為是熟人介紹過來的兼職,雖然工資不高他也做得勤懇,和其他幾份兼職的工錢加起來,統共確實也達到了鄧廷歌的預想值。
一個大三的學生能夠月入兩三千,他覺得已經很足夠了。除去自己平時的生活和應酬,鄧廷歌還能攢下不少錢。
他工作的酒店開設在酒吧街後面的道路上,因而特別多到這裡來約炮開房的人。第一次看到浴室裡各種穢物,鄧廷歌還很純情地紅著臉退了出來,被龍姐笑了三天。還有一次他送餐到客房,看到一對男女在地上糾纏,而給他開門的是房中的第三個人。三個沒穿衣服的人齊刷刷望著他,鄧廷歌站在門口,愣得好久都回不了神。
同事們問他:你真那麼純?
鄧廷歌不出聲,只是笑笑。
後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有時候客人叫客房服務,他進去之後還必須目不斜視,以免看到凌亂床鋪上的赤。裸人體。或是男人,或是女人,他們盯著他這個闖入者,直把他看得背後冷汗涔涔。
“為什麼一定要我送?”鄧廷歌接到送餐服務要求的時候往往很鬱悶。客人們紛紛點名要0036號員工送餐,有人還在點餐的記錄上說了句“請讓他穿著小馬甲進來”。
服務檯的小朱樂不可支:“鄧廷歌,你不知道你很帥?你進去送餐,是助興啊。”
鄧廷歌黑著臉走了。
有的客人來的次數多,叫他去送餐的次數也多,還跟他打起招呼來。鄧廷歌巴不得送完立刻跑路,哪裡還顧得上跟人聊天。有男人或女人在給他小費的時候會在他手裡很隱蔽地塞一張紙條,鄧廷歌看都不看,出門就扔進垃圾桶。
酒店的客人形形色色,前臺的小朱說不少人看著都很臉熟。“有的人每次都和不一樣的伴過來,有的一直都是同一個人。哎,感覺有好多故事的。”
小朱所說的那些一直帶同一個伴來的人之中,給他塞紙條的也不在少數。
因此鄧廷歌對在酒店裡行勾搭之事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好感。
這天幫不肯清理的龍姐清理完房間,鄧廷歌又趕到前臺幫忙幹活。
他是個沒有固定崗位的小工,大部分時間都在應付客人,偶爾幫忙頂班。
本來已經可以離開,但鄧廷歌架不住小朱的懇求,只好和她換班。心想著應該沒什麼事吧,但剛坐下沒幾分鐘電話就響了。
一個年輕男人用非常溫和的聲音告訴他,房間裡的安全套沒有了,麻煩服務生拿一些過來。
鄧廷歌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劉。